转眼间,奶奶离开我快到三年了,有关奶奶的一些事总是让我记忆犹新。我不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她,是否还会想起我,是否会像我想她一般想我。
“望月,来!”这是你最爱跟我说的一句话。跟着你进了屋里,出来时手里总会拿着好吃的,可能是一个苹果,一个梨,或是一颗糖。我是家中最小的,你特别疼爱我。那时候,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这些已经是奢侈品了。手里拿着这些东西,看见别的孩子看我时羡慕的眼光,心中高兴极了,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在家与学校来来往往的穿梭中,我已渐渐地长大。家与学校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往返的频率越来越少。你在送我离家与盼我回家的轮回中,渐渐地步履蹒跚,满头乌发悄悄地染上了白丝。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布满了皱纹。你老了,却更慈祥了,让不能时刻陪伴在你身边的我更加依恋了。
你病重的那一年,正是我高二的那一年。听到这个令人心痛的消息时,我泪流满面,不知所措。我哭着跟班主任请假,我要回家,我要见你。匆匆地踏上回家的列车,心中充满了焦急和害怕,害怕你从此离开了我,只希望列车快点,再快点。
匆忙赶到家中,见到病床上的你时,心里感到巨大的悲痛和伤感,可是我却不敢哭出声,因为我害怕你会更难受。你躺在床上,身体瘦弱,眼睛闭着。听到我说话,你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示意我坐在床边。你累了,话也说不了。只能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想再放开。
你病得很重,只能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我想你肯定很难受。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你剪了脚指甲,那时的我不是很懂事,站在床前什么也没有说,瞪大眼睛地看着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堵在心里,怎么也无法宣泄,也许这种感觉会从此伴随我一生,挥之不去。如今我才明白,那就是一种灵魂深处永无排解的悲伤。
你走了,在叔叔的怀里走的,走得十分平静、安详。
你留给我的所有记忆都是美好的,你坚强乐观,最疼我最爱我。你不识字,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却也就是这样的你给了我童年的所有温暖。遥想以前我有时遇见不顺心的事就会朝你发脾气,直到你过世后,我回忆过去的所有事,才发现自己亏欠你的太多太多,从小到大,我没为你做过几次饭,洗过几次衣,没有尽过几次孝,没有一张和你的合照,每次想到这总是会流下眼泪,总是会埋怨自己。
你的丧礼结束以后,我回到了家,家里没有你的东西,却处处都有你的影子。我突然大哭了起来,我深刻地意识到,我再也没有奶奶了,当我喊出那一声奶奶时,再也没人慈祥的回应我了。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想着你曾经便喜欢站在这儿看着外面的景色,现在的我站在你经常站的地方看外面的天和楼和楼下的人来人往,可是你再也看不到了。 (编辑/吴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