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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撷趣

我与萧红再见时

文章来源:大学生记者团 作者:文/闫子成 图/百度网 发布时间:2024年04月26日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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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与萧红相遇,是在小学的课本上,《火烧云》里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金灿灿,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的火烧云时而变成一匹大马,时而化成一条小狗,让极少仰望天空的我也时常抬起头来,想要在钢铁森林夹缝的天空中一睹那色彩缤纷变幻无常的火烧云的真面目,可惜的是当时课本里并未标出作者,也可能是我并没有在意这个似乎“名不见经传”的作家,直到我在《呼兰河传》中读到这段《火烧云》才知道作者正是萧红。与《火烧云》的命运类似的还有《回忆鲁迅先生》这篇文章同样出现在了语文书中有关鲁迅的章节后面作为补充阅读,脚标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作者同样惨遭我的忽视。

直到初中,我无意间在卷纸中发现了一段描绘磨坊窗户上的黄瓜藤与磨倌的文字,文章的结尾赫然写着“节选自《呼兰河传》萧红”。我突然在记忆的故纸堆里发掘出了《呼兰河传》这个名字,这便是我与她的重逢,也是我与“火烧云”的重逢,当我在《呼兰河传》中找到了火烧云的段落时,小学时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萧红在呼兰河传中对自己家乡所在的小城的描写让我第一次见到了东北除了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之外的世界,一个“鸡犬之声相闻”的乡村世界。无论是呼兰城中人们逢年过节跳大神,唱野台子戏,还是那里的娘娘庙大会都令我神往。至于书中如何描述小团圆媳妇被婆婆虐待直到死去,还有二爷磨倌冯歪嘴子的悲惨遭遇都被我忽略了。此时我心中的萧红只是一个文笔优美的作家,比起她笔下那些对社会的讽刺与批判,我更在意她所描绘的那座呼兰城。

与萧红第三次相遇则是在高中的时候卷纸上,一篇难得出现在阅读理解中的小说《哑老人》映入我的眼帘,文中的哑老人无依无靠,与另外两个老乞丐抱团取暖,只有靠当女工的孙女养活,孙女最终也被工头打死,文末“他的孙女死了,伙伴没在身边,他又哑,又聋,又患病,无处不是充满给火烧死的条件。就这样子,窗纸不作声,老人滚着,他的胡须在烟里飞着白白的。”一句话好像有千斤的分量,压在我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文章末尾的作者同初中时一样,也赫然写着“萧红”。萧红?《呼兰河传》让我感到不曾有过的窒息、压抑与绝望,这本书一定是被标错了才对。随着“萧红”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还有一本名叫《生死场》的书。

《生死场》是我与萧红最近的一次重逢,这部中篇小说恰好与《呼兰河传》合在了一起,我便借此机会把它重温了一遍,这次我没有刻意忽略掉小团圆媳妇和冯歪嘴子的悲惨遭遇,也从《呼兰河传》那大部分清新明快的语句里感受到了作者蕴含着字里行间的对现实的批判。但即使先读了《哑老人》,多少有了一些心理准备,《生死场》的故事也依然让我觉得难以呼吸,看到扉页上“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这第一句时就已经让我喘不过气。乱葬岗上暴露的白骨,路边被野狗分食的尸体,日本军队在村中的暴行,反抗失败的农民武装,金枝在哈尔滨城中的遭遇,无数读起来令人或毛骨悚然或潸然泪下的情节都在《生死场》中被用平淡的叙述笔调写下。

我终于理解了萧红书中平凡故事下蕴藏的深刻意蕴,理解了她笔墨中蕴含的对社会的反抗,批判,她给我的印象也不再是一个文笔优美的小说作者,而是一个同鲁迅一样的敢于将矛头指向社会黑暗面的战士。(编辑/黄江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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