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悄无声息、转瞬即逝,回想起恍然如昨日的旧事,却发现已经过去了好久。
那是一次春节,回想起来竟是我们家里难得的团聚。在外地的我和父母第一次回家乡过年,同行的还有离乡二十多年的姑妈一家。我还记得当时的忐忑和激动:老家的亲人有了什么变化?童年的玩伴还记得我吗?拆了老房子建起的新房是什么样的?伴随着这些想法,我回到了老家。
到家已是半夜,但家里仍旧灯火通明,在乡村寂静的冬夜格外显眼,也格外的暖心。一下车,我就迫不及待地给在门口迎接的奶奶一个拥抱,“阿婆,我好想你。”奶奶回抱我,笑呵呵地拍着我说:“长大了不少。”轻柔的动作,熟悉的乡音,让我又回到了幼时趴在奶奶背上撒娇的日子。爷爷还是穿着熟悉的军大衣,满脸笑意地站在奶奶身旁看着我,等我和奶奶撒完娇,他从烤火盆里扒出烤好的红薯给我,“阿公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烤红薯了。”咬一口爷爷递给我的红薯,温热香甜,里面是爷爷对我的关爱。爷爷奶奶与远嫁外地的姑妈一家叙旧,因为姑妈身体不便,又相隔千里她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回到家乡,与父母见面的机会也不过几次,虽有兄弟姐妹时不时带上家乡特产去看望她,却也难解她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如今见面红了眼眶,一家人叙旧了好久才各自散去。
那年春节,难得的团聚,欢声笑语是少不了的。我还记得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堂屋里便充斥着各种笑闹声。洗漱完毕,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大帮亲戚的笑脸。他们早早来到家中,与许久未见的姑妈聊天,拉着我直夸我长大了不少。熟稔的语气,自然的动作,瞬间将我刚回到老家的生疏和担忧不安驱走了。屋外下着小雨,迎风吹来的雨让路上的人不自觉打寒颤,屋内烧着一盆旺旺的炭火,众人围坐烤火,冬日也不怎么冷了。
过春节自然少不了美食,离家许久的我也终于尝到了正宗的家乡味道,一饱口福。扣肉、炸鱼、豆腐酿、年糕等,各种特色美食出锅。因为人多,吃得也格外的香。姑妈也向家人们展示她远嫁之地的美食,有红烧肉、糖醋排骨、板栗烧鸡、咸肉煨笋等。一道道具有江南特色的美食与桂北风味菜系一同被摆上了年夜饭的桌上。
我仍旧记得那次春节的零点,一束束绚丽的烟花从摆在院子空地中的纸箱迸发出来,与周围邻居点燃的烟花交织在一起,盛大又美丽。大家仰头看着漫天烟火,脸上带着笑意,烟花爆竹声中是对新年的期许。
自那年之后,家里便没有了那样齐全的团聚,因为生老病死、因为工作、也因为近年的疫情,种种因素让那次的团圆成为唯一。好想回到过去,回到那次绚烂的烟火下拥抱每一个家人,告诉懵懂的自己要好好关心他们,过好之后的每一天。
新学期封校,加深了我对亲人的想念,也学会珍惜与亲友团聚的时光。时光不可逆转,我更要好好把握当下。
(编辑/覃秋松)